负责这次训练任务的是三级士官郭汉武班长,他告诉笔者:“我们水线兵多是在大风大浪的气候下作业,要求每名战士必须具备很强的抗眩晕承受能力。所以,抗眩晕训练是每个水线兵入队的第一课。”
笔者看到班长身边放着一个设备箱,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工具:海底电缆脉冲测试仪、海缆绝缘接头机、海缆专用对焊机,旁边还放有一小截废旧海缆。郭班长说,全军没有一所关于水线海缆专业的院校,他们也没有经过专门的培训,之所以能练就一身过硬的本领,一是靠老班长传帮带,二是靠自己不断刻苦钻研。几年时间下来,水线兵不仅要对本海区数十条海缆的布放年月、路线、质量状况、电气性能、结构特点等了若指掌,熟练掌握海缆故障测试、接续、打捞、回收等操作技能,此外还得熟识航海天文知识。现在,他就在把自己所学到的全部知识一点一滴地传授给新同志。
那天海上的风浪很大,小船颠簸得厉害,这是他们为进行训练故意挑选的天气条件。就在郭班长给战士们讲解示范的过程中,几位小战士已经忍不住呕吐起来。郭班长一边替他们拍背,一边微笑着告诉笔者,刚上船时他也晕船,经常吐得死去活来,老班长就干脆用背包绳把他捆在栏杆上,让他直挺挺地站在船上接受风浪的洗礼。如今,再大的风浪他也感觉是如履平地。
“干我们这工作的,军令如山,任何天气状况都有可能执行任务。如果不多锻炼,碰上坏天气就没战斗力了怎么行!”郭班长举例说,去年腊月三十下午两点多,海缆遭人为破坏,严重影响了某小岛驻军与上级机关的通信联络。下午三时,接到命令的战士们就在漫天雪花中驾船出海了!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水下巡查,潜水班小刘终于找到了受损海缆的所处位置。但此时海上的风越刮越猛,一浪高过一浪。当沉在海底几十米深的海缆被战士们艰难地打捞上来时,油污味、沥青味、淤泥味、海腥味扑面而来,就连感冒引发鼻炎的王连长也被熏得呕吐起来!可谁都顾不上这些,赶紧开始接断了的海缆。小船一会儿被推到浪尖,一会儿又被重重摔下,他们紧紧抱成一团,把进行接续作业的郭汉武和另外两名战士紧紧围住,用身体搭起“人墙”。正当王连长准备替换作业时,一个浪头打来,把他甩进了冰冷的大海里!
冬天不好受,夏天出海作业船上的生活也同样辛苦。战士们说,八九月份时,甲板上的温度高达摄氏60度,赤脚踩上去能烫下一层皮。船舱里犹如一个大蒸笼,热得战士们睡不着,实在没办法,有的战士就先把凉席洒上水,再把一盆水放在枕边,睡觉的时候把手放在盆里,可第二天手就皱巴巴的了。飘泊在海上,蔬菜水果供应很不方便,好多战士嘴角都起了水泡。
每次出海作业,穿的衣服再干净最后还是会被弄得面目全非!对此,战士们一笑而过,因为他们并不在乎自己身上有多少油污、多少泥点,他们关心的是那一条条“海底神经”是否畅通无阻。